【原著向 || 卡卡西中心】时光守望（五）
* 原著向，卡卡西中心，大概是长篇，私心想写完老师的一辈子
* 火影全人物随机出没，原著衍生脑洞有，私设少量
* 考据党，但鉴于部分动画、漫画、公式书方面存在冲突，将酌情选择利于本篇情节发展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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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琳年龄设置错误，现已调整
* 本章含微量四玖成分，大篇幅水门，私心tag，占歉
* 根据阵之书，水门和玖辛奈的忍者登录编号分别是006510和007310，推测并非同期毕业，本章出于剧情需要稍作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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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闻弦歌夕寻路
旗木卡卡西在孩子圈里以最短的时间里出了名。
这事儿说来简单，终归是带土大大咧咧藏不住话。虽说对接连输给卡卡西二十场比试深以为耻，但学不会隐瞒事实的憨直孩子，竟将“打败卡卡西”这一抱负日夜挂在了嘴边，以至于那天惨烈的比试结果不胫而走，几天之内便人尽皆知，又加之琳每每在一边诚心赞叹“卡卡西好厉害”并给带土加油鼓劲，一时间，旗木卡卡西这个陌生的名字就在孩子们口中被传得神乎其技起来。
不过作为当事人本身的卡卡西却对此事不甚知情。朔茂先生在几日前顺利完成任务回归，卡卡西自然也回到旗木宅继续往日安静而隔绝的生活。小孩子的体术忍术功夫随着这般无意识地勤奋修炼，堪称一日一个样地飞涨，直到某日朔茂忽然来到训练室，眼神奇异地观察自家儿子修炼半晌，这才让卡卡西觉出不对来。
“爸、爸，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很奇怪啊——”
此刻他正静立在房间中央，专注于提炼体内的查克拉加以控制，本该是个无法分心练习，却无奈父亲投来的目光太不寻常，着实让他招架不住，只得停下快要紊乱的查克拉流动，带着几分不情愿干巴巴地开了口。
“哈哈别生气，我只是有些好奇，我不在村子里的这一周，你究竟在直树家做了什么？”
朔茂虽说不能查知卡卡西体内具体的修炼情况，但对上自家儿子仅露在外的一双黝黑眸子，便立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受欢迎，不由地粗着嗓子呵呵笑起，连忙抛出问题。
然而，听他这一问，卡卡西却是愈觉莫名其妙，全然不知父亲所指何事，干脆地摊开一双手，发出一声单字疑音；
“哈？”
“是这样，”见状，朔茂倒也对自家儿子的脾性习以为常，十分自发地开始解释，“我这两天在村里处理事情见到不少同事，大家一看到我就来打听你的事情，以前虽说也有这样的情况，但顶多是熟悉的朋友开开玩笑，可不会这么夸张呐？”瞧着卡卡西边听边皱起眉头，愈发不解的样子，朔茂也只得继续提示，“大家都说是听了家里孩子的宣传，于是都忍不住跟着好奇——所以啊，你是忽然认识了很多小朋友还做了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吗？”
说罢，朔茂先生也对自家儿子投以了无比好奇的目光，然而，本眼带迷茫的卡卡西竟已彻底变作一头雾水，沉默片刻，小家伙眨眨眼，毫无自觉地扔出了第二声单字疑音。
“哈？”
父子俩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朔茂不敌卡卡西无辜纯良的眼神，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还待说些什么，便是这时，隔了几个房间的旗木家大门被“叩叩”敲响，于是最后的无奈也收回肚中，朔茂果断起身，将探究抛在脑后。
不速之客是位金发少年，头戴木叶护额，一身整齐的忍者制服，朔茂打开大门时，就见他立在门前石阶下安静等待，面上是温和甚至有些清秀的笑容。
若不是少年一本正经报上的名字，朔茂绝不会把面前人的模样和如今木叶最炙手可热的新秀联系在一起。
他说，他叫波风水门。
“你说，要向我请教体术和……追踪术？”
听罢少年的来意，突如其来的请求纵是朔茂亦措手不及，只得缓缓开口，重复确认。
据朔茂所知，这位三年前以最优异的成绩自忍校毕业的少年，甫一毕业便被见猎心喜的自来也收为弟子，年纪轻轻就展露出极为强大的忍者能力，二战末期还参与了几场收尾战争，表现活跃，连三代目大人都对他盛赞不已，是如今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领军人物。
此前朔茂虽从未得见，但在和三代目以及“三忍”的几次交流中，却是当真听来了关于波风水门的不少传闻，都说这孩子在时空间忍术上造诣极高，可眼下这出却又是为了哪般？
大概是看出了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前辈的疑惑，一时起意就突然前来拜访的水门有些抱歉地挠头傻笑起来，斟酌片刻言语，匆匆解释：“因为我一直使用基于时空间忍术的战斗方式，往往是以速度取胜，但是最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遇到几位擅长防御型忍术的敌人，发现仅凭速度而招式威力不足很难完成有效的攻击。之后，我请教了几位体术忍者，但大家的招式固然强力却很难在时空间忍术的超高速环境下施展。最后我只能写信请教自来也老师，结果老师直接回了一句话，说让我来找您……”
说到这里，便是一直讪笑的水门脸上也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尴尬之色，实在是对远在雨之国两年未回的自家老师无可奈何，偷瞧着朔茂面上亦闪现出无奈好笑之情，赶紧清了清嗓子努力正色补充：“我也一直听闻朔茂先生的战绩，想来配合白牙刀法和高速雷遁的体术一定十分强大，就贸然前来请教了，还望朔茂先生指点——”
说到这个地步，朔茂又哪里还能继续迟疑呢？干脆伸手轻拍一下水门肩膀，将身后屋门彻底敞开。
“先进屋再说吧，具体情况还要仔细研究才行。”
波风水门怀中总算安定下来的心情，颇有些期待地走进盛名在外的木叶白牙之家。
老式的木制住宅，刚入玄关便嗅见了沉淀着岁月气息的檀木幽香，各处纹刻装饰古老却不繁复，转折而出进入厅室，竟是大片阳光洒下，不见沉郁，唯有窗明几净之感。家中摆设亦十分简单，大约是没有女主人之故，四处不见婉约细腻，却也自有一分清朗爽直的安然氛围。
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家庭之景。水门不由心折正欲赞叹，目光却忽然停在了窗前一张木藤软椅上，春日午后微醺的阳光里，一个银发黑衣的小小身影正团缩其中，一张轻薄面罩遮住大半脸颊看不清神情，然周身晕染的暖色却自如地替他绘上慵懒的气息。许是小憩被忽然进屋的人吵醒，他迷糊地眨着眼，稍稍抬头便恍惚着迎上了水门澄蓝的双眼。
“这孩子，大概是刚刚修炼太累了吧，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就坐着睡着了。”
走在水门身后的朔茂也看到这一幕，不由失笑，自言自语般轻声数落两句，却是两步上前就将还没醒神的小团子抱在了怀中，而后还生怕小家伙着凉般紧了紧手臂。
“让你见笑啦，这个是——”
“这个是小卡卡西吧！”
正欲介绍的朔茂听得水门这一声惊呼，不由地扬起了眉。
这一回，水门却是没能注意到朔茂的反应。他自最初和卡卡西对上视线后便再没移开目光，一路瞧着小家伙团子似地被朔茂从软椅转移到怀中，一双湛蓝眸子里闪闪亮亮竟大半是惊喜，竭力克制着失礼扑上去的冲动，仍是少年的心性的大孩子还是露出了相较之前灿烂无数倍的笑容。
而卡卡西在听见自己名字时便彻底回了神，相比起水门的兴奋，他却是露出更多茫然来，直勾勾地盯着水门天空般碧蓝的眼睛瞧了又瞧，只觉得印象里隐隐升起熟悉的鲜明颜色。
“咳咳，所以，这是——？”
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还是朔茂忍耐不住出了声。
“啊啊啊，朔茂先生是我失礼了——只是看到小卡卡西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太过惊喜了……”被拉回意识的水门险些跳起，有些天然的少年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就算手忙脚乱也令人生不起气来，他脸上因一时激动染了点红，声音里则透露出满满的喜悦，“没想到小卡卡西是朔茂先生的孩子，毕竟我成为忍者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照顾小卡卡西呀——”
“诶？”
这下子，朔茂先生连同怀里的卡卡西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水门见状只得又挠了挠头，开始新一轮的讲述。
故事说起就要追溯回二战时期了。当时木叶村为了消解前线忍者的后顾之忧，建立了战时儿童看护机构，将父母上前线作战而无人看管的孩子们集中起来统一照料，朔茂忙于战事身兼数职，常年无法回村，小卡卡西自然成了看护机构的常驻一员。
连年战争令村中忍者资源十分紧张，到水门毕业前后，便是中忍也几乎被抽调干净派往战场各处，而暂时无法出战的新晋下忍们自然担负起了村中的各项基础工作，如村内的巡逻治安、普通文件的整理收纳、基础设施的建设维护等等，其中维持儿童看护机构的运行，照料被托管的孩子亦是频繁出现在任务单上的选项。
据水门所言，因为战事吃紧，他和同期生毕业后都无法立刻分配担当上忍结成固定班，火影大人无奈之下直接将这批新人菜鸟几人一组分往了各处执行最简单的任务，而他便被分进了儿童看护机构里，也因此认识了小卡卡西。
说到这里，水门眼中尽是回忆的光芒，抑制不住地轻声笑起，连语调都轻快了几分。
“小卡卡西是当时同期生里所有女孩子的争抢对象呢——”他说，而后竟也忍不住伸手，在身边坐下的孩子头发上揉了一把，“小小的，总是团在椅子里晒太阳睡觉，像只小猫儿，无论谁抱都不哭不闹，就连偶尔来探班的木叶医院的护士姐姐们都舍不得放手呢。”
或许是出于保护隐私、防止战争间谍等诸多考虑，看护机构里的所有小孩子都不会表露姓氏，每人胸前只会别一个仅有名字的小牌方便机构内人员辨认照顾，是以水门这些接任务而来的下忍们并不知道卡卡西就是声名斐然的“木叶白牙”之子，只把他当作格外可爱的孩子每日关注。
似是想起了什么趣事，水门忽然又顿了顿笑起，片刻才继续开口：“有一次，同期两个男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吵起架还一时激动动了手，结果不小心波及到正好待在旁边的小卡卡西，结果啊，小卡卡西还没反应，所有女孩子就一起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两个男生从看护机构踢了出去——记得当时玖辛奈还发了好大的火，追出去把两个人揍得鼻青脸肿，之后两个人半天都没敢在看护机构大声说话。”
言罢，就见一旁状似乖巧认真听故事的卡卡西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而朔茂先生则听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儿子事迹，开怀大笑起来。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卡卡西这么招人喜欢呐，明明现在总是臭着脸——啊，自从有了这面罩，连脸都舍不得露了呢。”
听着这毫不留情地调侃，难得害羞尴尬的卡卡西竟是眼角耳根都飘上绯色，片刻，终于忍不住从座椅上一跃而下，梗着喉咙怒气冲冲：“你们，说够啦！究竟是来做什么，总不会特意过来讲故事吧！”
余下的，是一大一小两道再次爆发的欢乐笑声。
待话题脱离小卡卡西回到正轨，又是盏茶功夫之后了。
虽说白牙刀法算作家族秘术并不外传，但与之相合的体术技巧却并无此顾虑，对于村内被寄予厚望的新秀少年，朔茂自是不吝教授，配合着多年来的实战经验，三言两语都令水门有所启发。
简单交流完毕，正欲提议前往训练室实际演练，朔茂却是忽然又想起水门最初的拜访来意，疑惑开口：“说起来，水门，除了体术，你在一开始还提到了关于追踪术的问题吧？”
“是的。”听到这三个字，一直笑容和煦的水门竟有些严肃起来，端正了神色，他并没有直接讨论忍术，反倒先提起了一个全无相关的问题，“朔茂先生应该听说了前段时间的云隐潜入事件吧？”
“那个事件啊——”仅仅听了代称，朔茂便已蹙起眉头，“听说漩涡一族的孩子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了村，整个高层都吵成了一片。我这次任务回来交报告，三代目大人提起这件事还气得直敲烟杆，似乎云隐那边打算找借口彻底推脱，到现在也没有定论。”三言两语讲了大概，朔茂瞧着对面的少年点头，这才又想起什么，瞬间恍然，“听三代目说，那个孩子能被追回多亏了有人及时发现出手相救，莫非——”
“的确是我。”见朔茂投来询问的目光，水门倒也毫不做作地承认下来，随即不见半点满意自负，只沉稳地继续补充，“漩涡族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同期生，就是刚刚提到的一起照顾过卡卡西的玖辛奈，漩涡玖辛奈。”念出这个名字时，水门严肃的面容忽然便柔和了三分，眼底划过浅浅光泽，“我发现她忽然失踪后立刻去了漩涡一族宅邸寻找线索，果然发现了一些打斗痕迹，当时一心想要救人，甚至没通知村里，就一个人追了出去……”
说起这段，水门面上也浮现出一层薄红，大概是回想起素来冷静的自己竟乱了方寸，却也说不清是该为自己的鲁莽而羞愧，为玖辛奈的劫持遭遇而后怕，亦或是为最终的成功追回而庆幸。轻咳两声竭力收拾下心神，这才在朔茂温和而理解的目光中回到正题。
“虽说依靠遗留下的痕迹和查克拉气息一路追出了村，但到了村外，那些云隐便不知用什么方法掩盖了所有的查克拉波动，当时我还不知道敌人属于哪个村子，一下子就失去了追踪方向。如果不是依靠之前练习时在村子外围各处设置的飞雷神标记，迅速查看了各个地方，幸运地找到了玖辛奈偷偷留下的头发，否则别提一路追踪过去，恐怕一出村就成了没头苍蝇到处乱转了吧。”
说到这里，担心忧虑亦不言而喻，之前的请求自然也不需要再问缘由了。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足矣，心怀坚持与眷恋的少年自然会以此为鉴，弥补不足，誓不在将来重蹈覆辙。
是以——
“听很多人提及，朔茂先生不止战力惊人，索敌和追踪能力也十分卓越，哪怕身处混乱的战场也能第一时间摸清敌人动向，因此，恳请朔茂先生教我！”
深深看着眼前忽然起立恭敬鞠躬的少年，尚且年轻的面庞已勾勒出坚毅的棱角，纵然犹显稚嫩，却已有所觉悟和担当。
朔茂霎时柔和了所有神色，身为在战争中腥风血雨一路走来的前辈，他见过太多惊才绝艳的新秀，惊讶过、赞叹过，却从未如此刻般，短短时间只余全然欣赏。
眼前的少年，他身怀天赋却不骄不躁，声誉正隆却谦逊自持，他在战乱中学习成长，曾目睹悲伤残酷，仍保持年轻真挚，心有温暖珍惜，因决意守护而渴望坚强。
——若有言木叶之魂、火之意志，那定当是少年此刻眸中跃然的辉光。
“自来也收了个好徒弟，三代目所言不虚。”
沉静片刻，似欣慰似放松地长叹一声，朔茂由衷笑起，双手按上水门肩膀，稳稳扶起仍保持鞠躬的人。
“朔、朔茂先生？”
“不用担心，虽说不知道能帮你到什么程度，但我会竭尽全力。”
尚因不曾意料的夸奖措手不及的水门，闻言立时换上惊喜的笑脸，而不待道谢，另一句有些打趣的话语也响在耳边。
“不要急着高兴，我的特训可不会轻松哦？做好觉悟吧。”
“是！”
水门的朗声应答响彻房间，朔茂满意点头，不再多言。抬步欲带人往训练室去，余光里，一道小身影竟也两步靠近，沉默地跟在了最后。
“卡卡西？”
轻唤一声自谈正事起便一直安静的孩子，下一刻，朔茂就对上了熟悉的写满执拗的黑色眼睛。
——我也要一起。
传递而来的意思简单如纸，带着再清晰不过的赌气坚持与跃跃欲试。
于是，瞬间明了卡卡西所思的朔茂不禁扬起三分浅淡的笑，连一双瞳眸都潋滟忽起晴光满溢。永远不知孩子会在哪一刻悄然成长，而当亲眼见证，属于父亲的角落轻易便填满了满意与欣慰。
下一句言语在停顿片刻后方缓缓吐出，带着难以抑制的笑音，还有一丝忍不住透露出的、那深深埋藏于心的寄望期许。
“想来就一起来吧，今天你的任务不是训练，而是记忆。你要尽力记住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卡卡西。”
——记下眼前少年的决心和意志，记下这个村子的精神和传承，记住何为强大，也记住如何强大。你还太小，无法懂得，但当理解的那一天来临，只愿这些能铺就你要前行的路。
TBC
